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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尔卡博士演奏舒伯特降G大调即兴曲No.3, D.899.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2014年录制。)


激情、热爱和奉献才是最关键的。否则,音乐创作就跟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没有什么不同了。


迈克·萨尔卡博士(Dr. Michael Tsalka)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古典音乐家。他出生于以色列特拉维夫,获室内乐与钢琴伴奏硕士学位、羽管键琴演奏硕士学位与钢琴演奏博士学位。Tsalka博士曾在欧洲、美洲的多个国家生活和工作。他曾在北京紫禁城、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圣彼得堡冬宫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和萨尔茨堡莫扎特音乐厅等地进行演出。

萨尔卡博士于2019年开始加入万科梅沙书院·艺术学院,担任键盘系主任。

 

早上好,Tsalka博士,很荣幸有这个机会采访您。我访问过您的个人网站,发现您游历广泛、见闻广博。梅沙书院前一任校长Peter Warsaw先生也是一位音乐家。他曾说音乐是一张通行证,可以带我们去往世界任何地方。我对这句话深以为然,而且您本身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您愿意跟我们分享音乐带您来到梅沙书院的故事吗?

萨尔卡博士:

早上好Jack,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和你交流!Peter Warsaw是一位杰出的音乐家,是他邀请我来梅沙书院艺术学院(VMAA)任教。我非常感谢他努力创建的梅沙精神:向年轻的音乐家传达互相尊重、互相关心的人文价值观。书院的职位描述不仅要求室内乐方面的专业知识,还阐明了对人文价值观的重视。我觉得梅沙书院是一个很棒的地方,在这里我可以有所作为,但当时我不知道都有谁在VMAA任教!大概是在我申请职位两周后,Leonard Lindweld联络我,问我还记不记得他。他说他十几岁的时候在斯德哥尔摩,曾在我的指导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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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时记得他吗?

萨尔卡博士:

我记得。我记得Leonard很聪明,也很严肃!不过在过去这十年,我们都培养了幽默感,也意识到不能用一成不变的严肃态度看待生活。在这之前,我和Leonard已经有7年没联系了,有一天他突然邀请我面试。2019年6月,我来梅沙书院待了两周,每天教课、演奏。再次见到Leonard,我感到很高兴。他现在不仅是我以前的学生,更是我亲密的友人。他是一位出色的艺术家,也是令人佩服的教育者和思考者。与他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从某种意义上讲,能教他的学生也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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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三代艺术家在同一个教室里表演了!您能和我们分享一些关于您自己的故事吗,比如您的童年和家庭?

萨尔卡博士:

我出生在以色列的文化和世俗生活中心特拉维夫,从5岁开始弹钢琴。我的家庭成员都是知识分子和艺术家:祖父是歌剧歌手;父亲是著名作家,出版了27本书,经常在以色列、欧洲和美国的大学讲课;母亲是长笛老师,也是优秀的音乐家。我们经常在家讨论伟大的绘画、哲学书籍和音乐,所以我从小就领会到了艺术、音乐、哲学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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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这样的家庭!在艺术家和作家的包围下长大的感觉如何?

萨尔卡博士:

感觉很棒,因为我从小就意识到艺术、音乐和哲学存在于思想与美的平行世界中。当然,我们生活在一个客观的、物质的世界,但还有另一个拥有无限可能性的理想世界。伟大的知识分子、作家和艺术家一生都致力于发掘绘画中色彩的无穷可能,或是寻找精确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情感。当然,这种有关创作的观点并非我的发明,它在西方文明的两大先驱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思想和著作中早已有所体现。

可以说,我一生都致力于通过音乐传递情感和愿景,尝试向观众展示一个理想的世界。我指导学生的时候,会教他们如何诠释和掌握乐谱的技巧细节,最重要的是,如何表现出藏在乐谱里的充满可能性的理想世界,以及如何在自己的内心找到这个理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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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出生在以色列,以色列是比较信奉宗教的国家对吧?请问您如何看待艺术和宗教之间的关系,尤其是在以色列这样宗教色彩比较浓厚的国家? 这个问题有点跑题了,但是我很好奇。在过去很多伟大的艺术是献给上帝的;但现在的世界变化了很多,不知道以色列是否仍然信奉“为上帝创造艺术”?

萨尔卡博士:

在大学毕业之前,我常住在特拉维夫。但我在德国和意大利住过七年。2002年,我开始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后来,我在墨西哥城,斯德哥尔摩和西班牙居住,也在新西兰住过几个月。现在我来到了美丽的大梅沙!过去的20年,以色列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说话的方式和对音乐的感受都跟灵性有关。来自西方古典传统的音乐家通常对他们的技艺持有半宗教的看法。巴洛克音乐大师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经常用拉丁字母缩写S. D. G.(Soli Deo Gloria,意为“唯独神的荣耀”)签署自己的乐谱。

要成为优秀的表演者,必须相信音乐能够传播思想、情感和愿景,甚至能够治愈灵魂的疾病。我经常对学生说,音乐家并非打字员,不是把音乐符号演奏出来就结束了;音乐家也并非用空洞姿态打动观众的伪装者。我们弹奏巴赫或莫扎特的作品时,实际是赋予乐曲生命。我们有责任通过掌握的知识、技巧和情感,将作品和作曲者的内心世界呈现给听众。在阅读乐谱时,我常常觉得自己与作曲家以及他们过去生活的世界建立了对话。如果你听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演奏家的录音,肯定会发现他们对作曲家表现力的尊重。

 

您在很多地方都演出过。如此广泛的游历给您带来什么变化了吗?比如您对自己的身份的认知是否变得不同了?

萨尔卡博士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在六大洲的约60个国家/地区演出过(可惜去年由于疫情影响,减少了很多表演)。

我经常向VMAA的学生们强调,出国旅行和居住非常重要,因为人们习惯了自己的文化以及对艺术和音乐的态度。比方说,你知道德国的乐团与美国的乐团有不同的声音文化和概念吗?这些国家拥有各自独特的声音和技巧文化,对如何准备乐谱的理解也不同。哪个才是真理?这是视角的问题。

我觉得每种传统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去新的环境旅行和生活时,我们可以学习如何把多样的现实结合到自己生活的可能性中,从而扩展思维方式。

如果我们可爱的学生们到国外演出,那么国外的人们会认识新一代的年轻中国艺术家,这在古典音乐领域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如今古典音乐正在经历变革,开始格外重视由国际合作带来的丰满。很幸运的是,如今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都有来自不同国家的优秀音乐家!真正的音乐表演需要才能、热情、对伟大传统的尊重以及作为艺术家(或室内音乐家/老师)的慷慨,这是古典音乐世界中理想主义的核心。当然,想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道阻且长。做职业表演者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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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观点很具启发性,尤其是考虑到在当今世界,民族主义和部落主义大行其道。那么,在诠释古典音乐时,文化构建起到了什么作用吗?或者说,您接触的文化是如何影响您对音乐和表演的理解的?

萨尔卡博士

我曾在以色列、美国和欧洲学习。但是作为表演者、讲师、教育者,我感到自己是属于欧陆传统的。各国的音乐表演学院仍然是欧洲音乐创作的一部分。我曾与来自德国、意大利、法国、波兰、以色列和俄国的,来自各流派的演奏家一同学习,尝试融合不同传统的重要部分。而要做到融合,则需要批判性思考的能力,对细节的关注,以及耳、心、手的协调。我一直努力教学生具备灵活性,不仅包括技巧层面,也包括如何准备乐谱,以及理解乐谱内在的音乐风格。换句话说,就是教学生学习如何做研究,如何聆听音乐,如何阅读和理解德语、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这些知识都有助于他们在今后的艺术生涯中做出明智的决定。

 

说到教学,您能否详细说明最后一点——“不仅是技术,还包括如何做研究”?

萨尔卡博士

我们在VMAA指导下一代艺术家,教他们如何诠释音乐,让他们最终成为独立、专业的音乐家。这样他们在毕业后遇到新的情况或挑战时,不会束手无策。理想的状况是,假以时日,基于扎实的知识储备以及对美、古典音乐和艺术的热爱,他们能够发展出强大的艺术个性。

在VMAA的四年音乐学习中,学生能清楚了解声音的产生、技巧和音乐风格,还会学习完成音乐理论和历史研究所需的专业知识。为什么这些知识很重要?例如,巴赫(J. S. Bach)好像离我们很远,对吧?这位伟大的作曲家出生于1685年,意味着将近320年来的理论家和音乐家评论着他作品的理论、美学和历史。每一代人都对他的音乐有不同的诠释方法,120年内各种演奏他作品的唱片证明了这一点。累积下来的知识多种多样,颇具深度,所以年轻敏感的学生在演奏他的前奏、奏曲或风琴合奏时,感到不安全或迷惘是很正常的。过去的25年,我一直致力于演奏、教学和录制演奏巴赫和他的子嗣的作品。我很高兴与学生分享我的专业知识,希望他们将来可以为贡献自己对巴赫作品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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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如何理解和研究作品的确对音乐家的成长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大多数人也会同意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得考虑天分的作用,对吗?天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它真的如此重要,那为什么也有人认为,来自哪里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要去往哪里,以及如何运用丰富的经验技术和音乐知识来丰富对作品的理解和诠释呢?您是怎么看待天分这件事的?

萨尔卡博士

当然!但我也一直觉得天赋是很神秘的。每次我听到一位年轻艺术家在不具备专业知识时就能表现出优美的声音,就会相信一种超越性的力量的存在。一个不怎么观赏古典音乐会或很少读古典音乐相关书籍的人,怎么会天然具备如此优秀的本能呢?类似这样的事情的确很神秘,而我在教学生涯中也屡次遇到过。我们无法预测天分如何发挥作用,它也与人的身份无关。很多伟大的画家、作家、哲学家、音乐家出生在偏僻村庄的寻常家庭。朱塞佩·威尔第(Giuseppe Verdi),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Vladimir Horowitz)和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Garcia Márquez)都是这样。

另一方面,最初的潜力并不等同于真正的艺术成就。而造成这样的差别的原因,在于我们每天愿意花多少时间磨练自己的技艺。我一直跟学生强调,被顶尖的音乐学院录取并不是旅程的终点。从VMAA毕业后,他们会在漫漫人生中,作为音乐专业人士,从事音乐创作、教学、作曲、指挥等等。如果他们想过充实、快乐的艺术家生活,必须努力每天变得更好一点,严格要求自己,永远不要失去理想。

我希望学生们也能这样想,因为激情、热爱和奉献才是最关键的。否则,音乐创作就跟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没有什么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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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确实非常重要,它能让我们摆脱日常生活的琐碎,让我们在所热爱的事物里获得能量和意义,以迎接存在的空虚。在这一点上我完全同意您的观点!

我们来聊聊音乐和古典音乐吧!我查看了您的Apple Music页面,听了您给NAXOS label灌录的最新唱片Mozartiana。我听了一整个星期!我喜欢您使用的两种早期键盘Pantalon和tangentenflügel的原始音质。 它们有时候听起来像弦乐器,音色非常舒缓优雅。

萨尔卡博士:

谢谢Jack。真高兴听到你说喜欢Mozartiana!

这两个历史键盘是Pooya Radbon先生古钢琴藏品的一部分。Radbon先生是一位出色的乐器修复者和收藏家。他来自伊朗德黑兰,大约十年前移民到德国。他找到了巴洛克、古典和早期浪漫主义时代已经损坏的旧键盘,凭借丰富的专业知识和才华让它们恢复了原貌。他的收藏品是全球最好的古键盘系列之一。我们交往颇深,他也深度参与了专辑的录制。就是他为我准备了这两种乐器,并在整个录音过程中反复调音,帮助并启发了我选择适合的曲目,以便更好地展现tangentenflügel和pantalon这两种古键盘的音色特点。这两种乐器在18世纪很常见 ,但现在几乎已经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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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18世纪的乐器的声音,真的是一种特别的体验——好像穿越到了那个时代。古钢琴的声响也许就是凝固的时间的声音。在聆听您的作品时,我甚至能听到钢琴中的细小结构共振的微妙声响,真的给作品带来了很多细节。

而我在观看您的视频时,也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细节。表演之前,您似乎总是会深吸一口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呢?

萨尔卡博士

那个深呼吸,就是我从精神上进入表演世界的信号。它让我能完全专注于要诠释的乐曲表达的颜色、特点和情感。第一句分乐节至关重要,因为整个乐曲是一个故事,而这一小节就是开头。想象我们在剧院里,帘幕拉开,我们看到第一幕的场景和第一个角色登上舞台。我们如何协调我们的身体、思想和表现空间给接下来的演奏奠定了重要的基础。我经常建议学生花几秒钟的时间集中精力,用正确的节奏和准确的音调在脑海中演唱前两个或三个小节。他们应该避免“随意开始”,在乐曲中间才渐入佳境。深呼吸是对一个过程的生理性总结,需要多年练习才能日臻完美。

 

进入表演世界后会发生什么?您会感到放松,沉浸在音乐表演中吗? 这是所谓的“肌肉记忆”吗?您怎么看待古典音乐里的肌肉记忆?

萨尔卡博士:

我建议不要将肌肉记忆作为主要学习的技术。首先,我们面对的听众、演奏的乐器以及表演的空间不断变化。这意味着每次表演,我们都必须调整心理和身体,给乐曲作出最佳的诠释。

表演音乐与我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息息相关。在一段引人入胜的表演中,我们与观众的耳朵、思想和灵魂建立了联系。

例如舒伯特( Franz Schubert)去世时年仅33岁。我们敬佩他,虽然他英年早逝,但他创作了许多杰作。舒伯特总是郁郁寡欢:在他生命的最后十年左右,他的身体状况不佳。每天早晨醒来,他都希望他已经死去。之后他没日没夜地作曲;在不快乐和痛苦中,他也寻找到强烈的使命感、自律和对音乐的热爱。

舒伯特的C大调D.956弦乐五重奏,Winterreise D.911或者他的最后三首钢琴奏鸣曲D.958,D.959和D.960,都是在他人生的最后几个月创作的。我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作曲家知道死亡已经临近。天堂与地狱完美融合,神秘、诡谲、完美。这些作品表现出他作为作曲家的非凡才能,他在苦难中寻找美丽。作为表演者,我们必须努力将这些纯粹的情感传达给听众。

我们在心理和情感上做的准备越多,就越接近这样的诠释高度。但是,我们很容易忘记表演者的职责,只依靠肌肉记忆演奏音符。我已经演奏舒伯特最后的钢琴奏鸣曲二十多年了,但是我知道我会用余生继续提高演奏水平。学生们总是对这点感到非常惊讶,因为他们以为有一根魔杖,只要挥动一下,就永远是音乐大师。很抱歉,在古典音乐或艺术领域绝非如此。

 

对于表演艺术家,将相同的作品磨练二十、三十甚至四十年有特定的目的吗?他们也会在不同的演奏会上表演相同的曲目,这是为什么呢?

萨尔卡博士

现场表演巴赫、莫扎特、舒伯特、勃拉姆斯的杰作可能很美。但乐曲表演可以被记录,却不能被复制。艺术家对对声音的精致、优美和深度的追求永无止境。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自己在不断进步,作曲概念也有所改变。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伟大的音乐家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都演奏相同的曲目。我想到一些钢琴家,例如约瑟夫·霍夫曼(Joseph Hofmann),莫里茨·罗森塔尔(Moritz Rosenthal),莫依西维奇(Benno Moiseiwitsch),拉杜·鲁普(Radu Lupu)和穆雷·佩拉希亚(Murray Perahia)。

 

我可以分享一个有关我自己的小故事吗?其实我很想学钢琴,但是老师说我不能弹,因为我的小手指伸不直,因此我按琴键的力量可能不足。但长大之后,我读的很多故事都告诉我们,身体缺陷不应该成为生活的阻碍,于是我开始怀疑那位老师是不是犯了一个错误。

萨尔卡博士

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当然,这取决于你学习的原因和想要达到的程度。你可能只学习一年、一年半,就能演奏巴赫或莫扎特的作品。许多伟大的作曲家为不同的教学水平准备了曲目,你可以很快入门。也许你曾听别人说“弹钢琴应该从小学起”,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有几位学生已经五六十岁了。他们有几十年都没有弹过钢琴,但想重新拾起曾经给他们带来极大快乐的东西。即使很晚才开始学习,也能学到很多!

学生可以习得专业演奏者所需要的灵活技巧,因为在青少年时期,他们的肌肉和思想尚未完全成熟。一个25岁或30岁的人具有更强的智力,但是某些技能的开发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学习新曲目和处理作品不同部分的方式与我们的思维能力息息相关。因此,成年后开始学琴也完全没问题。

 

所以这又回到你是否屈愿意服于一些刻板印象了。从这个层面上讲,很多人缺乏突破范式来生活的想象力。他们习惯于听从“别人说的”,“规则”,以及“正常”的做事方式,却不敢设想生活的可能性。但是近年来,我开始感觉到,如果你尝试一下,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愿意给你提供的机会,会比你预期中要多得多。

萨尔卡博士:

千真万确!我们一直告诉我们的学生,只要你敢于做梦,从事富有激情和想象力的工作,很多梦想会照进现实。在这里我必须再次强调VMAA表演艺术科组的创新能力。在中国其他地方,高中的音乐生通常把焦点放在弹奏钢琴曲目的技巧层面。而VMAA的老师强调一种内省的表演风格,包括巴洛克时期,古典时期,浪漫时期和当代的大师创作的核心作品。我们还教学生通过室内音乐表演来彼此聆听,这在中国的教学大环境下是凤毛麟角的。现在,我们有三名学生主修作曲。下个学年,我希望我们成为中国第一所开设复音钢琴和/或大键琴专业的高中。大卫·费尔德曼(David Feldman)会加入我们的声乐老师队伍。他是一位出色的男高音,有着辉煌的职业生涯,对声乐教学法和曲目具有丰富的知识、想象力和奉献精神。我们目前的教学法已经为学生带来很多益处,对此我们深信不疑,而未来会出现更多的可能性。所以我们必须有远见、想象力和资源,而这些也是VMA和VMAA社群的重要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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